简恩泽乘地铁去火车站,面色漠然。车厢挤得八成满,有一个女子很夸张对着男友唱山歌,歌词是即兴发挥的,譬如什么你的脸皮象铁皮之类,男孩只是默许的拍拍她的头。女孩得到纵容,发出夸张的笑声。恩泽刮不住脸,皱了皱眉,这笑声浪如同泰国旅馆的的艺人。隔壁的座位上,一个母亲在教育孩子,小孩子怎么也不听话,穿着鞋子在座位上爬来爬去,还不时的踢到周围人,母亲的训斥根本不听。整个车厢好比一个大卖场。简恩泽被吵的心烦,她想自己是否真的是个现实到极点的人。 她给安若素发短消息,说佛不在庙里,佛在路上,烟花三月预备下扬州。很快安回了:我在杭州呢,清波门,许仙住的地方。简恩泽不自觉脸上有了微笑,回:法海住的镇江离扬州一江之隔,敢情端午之前,蛇仙都在扭啊扭。安若素在那边笑了笑,她和范瑞说起简恩泽。这个叛逆,自由和自信的女子。她始终明白自己在要什么。安看似无意说了一句,那么多年,我和恩泽,不知道是我做她的伴娘还是她当我的伴娘,或许都难。范瑞那样心思如发的人自然听出她的口气,却只顺着她的话接下去,目前看来都比较困难。 安若素把这句话转发给恩泽,恩泽回,傻孩子,有个营养学家去做讲座,问大家哪种食物不可食用,一旦吃了会引起痛苦、悲伤和疾病。不幸的事,许多人仍然在食用这种危险的食品。有一个听众说,他知道答案。答案就是结婚蛋糕。 收到这句话,安若素已经和范瑞荡舟西湖上。她望着短信,的确是个犀利的女子,无怪乎她这样喜欢着她。她第一次撞见简恩泽,确实是撞见。她车技很差,却偏偏还喜欢骑弯车把的跑车,脚够不到地,每个路口费力的上下车。一个疏忽,撞倒了刚从图书馆出来简恩泽,手上的东西洒了一地。她还没来得及道歉,倒是简恩泽先起身来扶她,然后说,如果你有歉意,请我去麦当劳喝杯可乐。她们就这样认识,一晃很多年。 安告诉范瑞,其实她一直很羡慕恩泽,因为有些勇气和果断她没有。 范瑞拍拍她的头,别胡思乱想。安若素想,或许很多时候他是故意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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