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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24回 · 鲜衣怒马少年时 [2023-6-12] [ from 本站原创 ] |   |
又做了梦，临近天亮的时候。万幸的是，这一次都记得。
时间拉长，更久远的从前。梦到了几乎是目前年纪的零头的日子。
回到了从前的老房子，老弄堂，在隔壁楼邻居家的亭子间里面蹭看电视。黑白的电视机，曾经也是一个家庭的奢侈品。她家有二个儿子，年长几岁，老大戴着眼镜斯斯文文书生的样子，记忆里一直都是很温柔很耐心的和我说话的好脾气哥哥的样子。老二略长一两岁，对我几乎每晚动画片时间出现在他家时常表现出不耐烦，在我记忆里面他是我幼年审美下的第一帅哥，甚至还不羞的说喜欢他，以此赖在他家吃喝看电视，看着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确实不太记得，也许那时候也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不知道他母亲和他大哥对彼年的我这般表现的是什么态度，反正皮厚一直是幼时逞凶的武器。
梦里面，我已经是少年时代的样子，他们还是当年的少年的样子。还是在那间小小的亭子间四个人围着桌子吃饭，电视里面放着我的动画片，大哥满心都是溺爱的样子，而二哥却不是真实记忆里面那般冷峻少年，变得性格幼化，常常会撅嘴吃醋卖萌讨乖的神情。
梦里面，大哥养家，而我对着这样的二哥，哭笑不得。
梦里面，大多数场景都是在那间小小的亭子间，吃饭，看电视，说着日间谋生上的点滴，他们的母亲总是慈祥的笑着整了一桌子菜，话不多。有时候也是弄堂口夏日里面的乘凉的躺椅，偶有凉风。
我从没见过他们的父亲。
闹钟响的时候，其实已经半梦半醒，大脑已经清醒的知道那是一个梦，但是梦的力量场仍锁定所有心绪，沉浸在这个虚构的梦境里，主观上，并不愿意醒来。
早餐时，问了父母，老房子那边的情况，特意提到了这家人，父母说他们的母亲还是一个人住在老地方看上去状态很好，甚至比他们还健朗，二个儿子都早已经搬离，小儿子已婚，过得不错。
父亲说，他们的父亲走的早，很神气的一个人。我说我记事起从没见过。
大概这个话题，总归不算讨喜，很多邻居们故去了。他们认得的记得的，也都剩下不多。
出门一路上，我都心潮澎湃，特别特别的想去老房子看看，甚至想不露痕迹的去看看他们的母亲。梦里面那些温馨的家闲让人上瘾。
有时候，一个念头起，是非要达到结果的。这些年，因为这样的一时兴起，就奋不顾身去奔赴。属性情中人还是太任性？
也不算太远，要不要中午过去看看那一带？
直到后少年时代才离开的老房子的街区，但是上学以后，似乎就和他们再也没交集过，哪怕毗邻，偶尔见了也是含蓄的笑笑，他家大哥一直保持着温润谦谦的问候，而对二哥再没有留下什么记忆碎片了，都是高高瘦瘦的曾经最后留下的模样。
再然后，在那些没有手机没有IM类软件的时代，失联了太多太多的人，包括小学和中学的几乎所有同学。大多数人名字都没记住。别人其实也是一样的，不会记得我是谁。
再再然后，我突然还是想起，大约十年前，一个非常偶然的跆拳道场遇到了一个老邻居，同龄，勉强也同过一阵子幼儿园的学。跃跃而试的搜了下，居然保存着他的电话，然后再加了下VX。絮絮但不算叨叨的聊了几句。原来的弄堂孩子们，有一个群，只有后弄堂的没有前弄的，有几个有些印象不熟悉，绝大多数连印象也没。让大家猜我是谁，也是个难题，要么庆幸我的童年因为爱哭远近闻名成为标志。
六月，梅雨季，午后安静的长街有蝉鸣。芒种已过，夏至未至。
中午，没有回到老房子。
中午，去喝了点小酒，不是雄黄酒。
订购了一盒艾草端午香囊。
我想起了邻居家二哥的名字，却没有想起大哥的，只记得是三个字的。我一直隐约记得大哥的样子却记不起二哥清晰的脸。
那一带，现在是网红涂鸦猫街。
蠢蠢欲动不死，我就是，还是想回去看看。
但，此年的我，竟然失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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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dew] at 21:27:10 | Comments [1] | TrackBack[0] | 250 view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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