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秋,S城最好的季节,爽朗,明媚。矫情一点可以说,与春天绽放的色彩相比,S城的秋是莫兰迪的内敛。 终于抽出时间整理了衣柜,计划中起码要清理掉半个挂架或者一大格子,而事实是断舍离是很艰难的。先前很多年已经把那些估计这辈子都穿不下的XS和0号裙子都收了起来,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念想,曾经骨瘦如花过的自己。这次,又是一大批穿不下的衣服,有些连吊牌也没拆下,新的送了朋友的女儿,剩下的回收了些、留下了些。有些衣裙,是种时光,那些美好过的时光,膝上的褶裙吊带的短衫,和那些曾经并肩过的人,便是青春如斯。 关于午夜的裙子,我记得芒果在这十几、二十年之后还能记得,我买了新裙子的欢悦,在小巷子里迫不及待的套了给他看。他总是好奇,我为什么能有那么多奇特的裙子。和裙子有关,亦或者无关,但那时候的我,是一道亮光,一直让如今的灰调的我惆怅不已的光,生气、盎然、咄咄。
2。 上一次相聚,还是黛二挺着8月孕肚的时候,转眼她的娃1岁半了。彼时,她剥着柚子悠悠的说,曾经我们想象中的我们的未来,如今也已经基本定型。无论如何,在大基数上,我们都已站在金字塔的塔尖。虽然我并不认可,毕竟营营役役已经让我丢盔弃甲还要为各种账单贷款奔波,但,我认可的是,分母不同,那么结论也不同。与我们周围,无论作为朋友相交往的,还是作为同事同学被动交往的,大体境遇都差不多,大家或明或暗的比较着,介意或者不介意,都是同一阶层,当然总归也有个别开着魅影住着滨江大平层的也来打这份几千块薪水的工,那是另论了。我认知里的这分母从不是以14亿为基数,所以,我肯定不喜这日日社畜的劳苦。 黛二说过一句,她很喜欢这个时代的她自己,可以根据她的心愿操控自己的生活。与她,确实。 只是,与大多数人,生活中能让我们选择的余地并不多,能有壁垒性的改变的,就更凤毛麟角,除了能力还有运气。 有时候,境遇的差距大了,也就渐行渐远。 英国有个剧,56UP,跟拍了14个孩子,用了50年。生活在温情的另一面是残酷的规则。
3。 我不记得自己正经写字是在多少年前了,我记得有很多有了题目和主角名字却没有写下去的小说。 甚至,每年的工作小结都是绞尽脑汁抄着去年,前年,大大前年的样子。 公众号,沦落为年更。 2020,是打破规则的一年。终于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太平盛世了太久,忘记了有一种流亡。 比如,2月时对本土疫情的恐惧,来自境外代购的高价口罩,再贵,也不得不下单。日常食物供应的匮乏,守着点的抢购蔬果鱼肉。4月时病毒全球弥散后的焦虑,不再有安全之地,大家都在挣扎,即便离开也无处可去。待到夏天,终于解禁了一点,可以外出吃饭了,但是总还是小心翼翼着。然后秋天来了,第二波即将到来,虽然已经有备,不像年初那么措手不及,但是这一年,毕竟改变了生活。那些那么多年以来习以为常的事情,都变成一种珍惜和难得。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再往后,谁知道,雪上加霜的战时经济模式也已经开启,就像一个分水岭,突然之间,在2020本来还在嬉戏的年代,骤然都变了。 又好像,科幻片看多了。蓝星有难。
4。 这个假日,独自住在城郊。有布偶猫为伴,虽然为它幼年的顽皮和娇气的肠胃日日要抓狂。 这个假日,仍在七中。往生的,安好入土。这一辈子,一个世纪,数个时代,便是寥寥百字的一生。有时候我想,等过些年,我便是个孤儿,还必不得现在呢。
5。 快乐或者不快乐。情绪丧失。 很多人说我渐渐变成扑克脸。或许也不错,少运动腮部肌肉至少不会加深法令纹。
6。 多年前在S国认得的A哥,去了英格兰,偶有联系,每次他来S城尽量相聚。印度小哥SHAD还在S国,一年问候一次,那么多年还在为PR奔波。A哥的好兄弟,嘿嘿名作家狐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夏末,我很想念S国。从前是因为已无牵挂一直没再去,虽然总归叨念要退交通卡电话卡。而今因为疫情,这几年估计都难前往他国。很多印象已经模糊,但这模糊的印记,是心头一抹暖。 去年底才去过JP,如今JP也变得遥远不可去,四国四国,我一直想去看的那个丰岛美术馆哎,哎~~其实想去的还是有很多。
7。 柒。嗯,柒小九嘛。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不见得喜欢我的,却也不见得看得上别人的。 在别处,永无尽头,或者已是尽头。
[Edit on 2020/10/5 20:07:36 By de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