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快一个星期的雨夹雪,这个季节越来越让人没有底气。一口气把TW和2012以及这次的澳洲照片终于整理完毕,至于游记,欠了甚多。 有关旅行,有关末日年,总之,这是一场难得没有思念的旅行。 Great Ocean Road Melbourn Sydney
Other Bye,my 2012 In Australia TaiWan
2012年12月21日,玛雅历法旧纪元的终结日。 这一天,我在飞往南半球的航班上,末日只是一种借口,但这样的气氛里选择远行,多少带了点清寂。 转机,香港机场,温暖和潮湿都如昔,包括提着各式名牌购物袋的路人甲乙丙丁。 港龙的航班,有仿似骨瓷的塑料餐具,餐前有菜单,餐后有哈根达斯,还有各种自选的电影和音乐,这样的长途飞行偶尔会让人忘记时间的漫长,只记得吃、睡、然后继续吃。但,这一直是我喜欢的生活。
悉尼,早安。 几点钟天亮,这对于三万英尺高空之上,没有意义,地平线上曙光亮起来的那条红色云彩代表又是一个新纪元的开始。 从落地到出关,整整花了二个半小时,冗长的队伍等待过关以及开包检查,还有敬业的特殊雇员拉布拉多,这片相对独立在其他洲以外的大陆,用这些严谨守护着他们的独特的生态环境。 行李整整36公斤,等朋友来接,换了当地电话卡,换上夏装,不知为什么,并不平静,颇有些焦躁,这种不安来自对时光的局促,衬映着喜庆的圣诞新年。 见着朋友一家,已经一别三年多,还记得在S城最后屋顶花园的告别午茶,在这些时候,我总恍若得以为自己穿越时空而来,如电影画面,跳跃过中间的寻常和平淡。 下飞机的第一顿餐,在鱼市场。新鲜的鱼生和海鲜大拼盘,还有一整打生蚝,满足了我所有的味蕾。海鸥在旁虎视眈眈,目光锐利,行动敏捷,白羽红嘴红蹼,各取所需。 友的先生带着BB先回去,让友陪着我在CITY逛逛悉尼的地标。从岩石区开始慢慢走到达令港(Darling Harbour),同样是海边,空气里没有海水特有的腥气,达令港也和情人没有关系,这个港口曾经的总督姓氏为达令。喜欢海螺型的那个喷泉,赤脚嬉戏。 咖啡和步道象极S城的滨江大道,不同的只是鸽子变成了海鸥,但,海水是蓝色的,和这里蓝色的天空一样。 海德公园(Hyde Park)转了一圈,遇到一群孩子吹着肥皂泡泡,有些巨大,七彩得梦幻,不忍心碰碎就让它飘远去些,然后留下一串笑声。 再然后,QVB里面兜了一圈,快到过节,有些热闹,那棵全悉尼最大的圣诞树果然壮观,扇形的琉璃窗很美,透过日光氤氲朦胧,白平衡不同,所以同时拍不出蓝墙和层次分明的窗格只好放弃。 贝尼朗岬角最瞩目的就是歌剧院(Sydney Opera House),那些蛋壳或者风帆样的屋顶原来不是纯白色,上面有着细小的格子。请路人给我和友拍了合影,天本来还是多云,应时的散了云层,顿时灿灿起来,海的蓝需要天的光才会显得更辽远。 顺着道,在坡上小坐了一会,面朝着大海,放空所有。 旧市政厅闭馆,友说可惜了,那里有着很好的视角。 搭火车去友西北部山上的家,喜欢客卧伸展向国家公园的露台。 道声晚安,便是一天。
史蒂芬港,出海看海豚。 果真是被各种鸟儿叫醒,有些悦耳有些聒噪,还有一种居然会笑。 开了好些时候的车到达码头(Port Stephens),停泊着一些私人游艇,羡慕不已。友说,在国内时,有些梦想因为遥不可及到也就直接作罢,经营着小日子倒也是滋润,出来后,那些曾经的遥远,现在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有可能实现,于是渴望和动力一起激励,日子反到拮据起来,想要的都在不远处。 三层的甲板很晒,不过西人喜欢,摊开各种姿势错落在白色的船板上。我也喜欢,但只小躺了一会便逃到二层的舱房里。 有人惊呼,便都涌向船头,海豚接连跃出海面,有些就沿着船身擦肩过去,那么的近。海豚是最小的鲸类,有两个大脑轮流工作,所以不用睡觉,可是如果这个左边大脑工作时认得你,右边大脑工作的时候它还会记得你么? 游艇带着入海的网兜,可以通过滑梯让自己落在海水里面沉浮,我很心动。 友的先生说他有同事前不久辞职,与他在办公室上班是兼职,在家造船才是他的主业,十年后船造成,便是辞职之日,驾船周游世界去了。 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出海,原来在船上才真正成全了自由,如鱼、得水。
卧龙岗,冲浪。 往南走,穿过城区,感觉历时了很久。 去往卧龙岗(Wollongong)的路有一段很美,两道S型的弯架在浅海之上。路上我说,这个名字很像中式武侠片里面的地名。 山顶处,停车休息,据说这里有时候会看见鲸鱼喷水。 草绿得葱,海蓝得澄,云白天碧,鸟瞰下去,岸边有些住家的房子,生活在这样的自然里,大概是我们许多时候的愿望。 抵了可以下水的海边,已有许多人在冲浪。刚搭起帐篷,BB便不乐意了,怕沙子脏了手。水还是有些凉,虽是夏天的正午,也就30摄氏度上下,经风一吹,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哆嗦。冲浪板还没入水,即便又收了起来,拍了些照,踩了些浪。 今天是12月24日圣诞前夕呢,大多年轻的西人都穿着圣诞装束的比基尼或泳裤,带着圣诞帽子或者鹿角在海里畅游,好不欢乐。 远离北半球的冬天,让阳光直直地照在脸上,过一个夏天的圣诞节,这应该就是我选择这次旅行的目的。 暖暖的,有友人相伴。
风之歌,薰衣草的紫色世界。 这是薰衣草的季节,本想要去塔斯马尼亚看满山谷的薰衣草。 友说你千里迢迢去塔州只看花草,不如下次相约去纽西兰,塔州就不用去了,我在新南威尔士洲给你找个薰衣草庄园。 路,还真不好找,也是我们太依赖GPS导航的关系。农庄小小的的,有些已经收割了,依然叫我欢喜不已,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薰衣草的香气,有些浓郁,雨后更加清甜。主人请我们用手拂过花蕾,指尖已经染了香。 农庄每周开放一天,有英式的下午茶,走时带走一些主人家自制的的果酱和手工肥皂,她笑得开心,我们也一样,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种,选择自己喜欢的一种,被一些人相惜,就够了。 风之歌,是这个农庄的名字,就像那些薰衣草颗粒散落在空气中的舞蹈。
蓝山,雨,雾蒙蒙。 白天穿着短袖,夜里要加一件薄薄的外套盖薄薄的被,这便是悉尼的夏,即便是冬天,却也冷不了几度。一年四季不怎么分明,无非是热几天,凉几天。 山区就更多变,独自去蓝山(Mt.Blue),友拿了她的外套嘱咐我带着,果然,火车慢悠悠地开了2个半小时候就直接进入了雨季,雾霭满山,时雨时停,能见度不足10米。缆车很有意思,有3种,70度垂直的缆车、在2个山峰间横跨的空中缆车还有比较传统的箱体缆车。空中缆车的底是透明的,穿越在峰尖的时候,会由磨砂变成透明,腾空而立刺激之余应该兴奋更多。然而这一天,烟波雾尘,丝毫看不见三姐妹峰,脚下变成了透明玻璃却依旧仿佛磨砂,就好像在云絮间漫步。 下到峰底,是个热带雨林,树的参天让天色昏暗,小小逛了一圈,雨太大,冷意上来,幸亏了友的外套,裹紧依旧微微地抖。 今天,圣诞,友怕我无处找到营业的餐厅,还给我准备了一盒子曲奇。原先计划去附近小镇看瀑布,想想还是放弃,要了杯热咖啡等火车,顺便看看澳洲的历史故事。蓝山之所以叫做蓝山,因为满山的桉树散发出的气味在阳光下有着轻云出岫的淡霭蓝色,桉树是考拉最喜欢的食物,也是一种会通过积累自身油脂故意放火而灭其他树木并在灰烬中新生的植物,很有小心机。 友说澳洲大陆是食草动物的世界,一群兔子可以把澳洲内陆吃成沙漠。难道就没有天敌么?她说能属于大型食肉动物的也就只有土狼和狐狸了。一开始我不信,这貌似不符合生态链。但这就是事实,这里是食草动物的天堂。 火车路线是出名的复杂,在什么站台换乘都事先要在电脑上查好,幸亏也开发了手机上的APP,现代生活让我们一再的依赖各种电子媒体,晚点了一班火车,3G没有信号,于是我便迷路在车站,接下去的火车已不知如何衔接。电话友重新查到路线,时间充裕,便在车站上笃悠悠看风景,果然到处都多讲沪语的,笑笑。 回来,友已经做了丰盛的晚餐。圣诞夜,她在家里亮起树上的彩灯。
墨尔本,满城Boxing Day的疯狂。 悉尼机场火车因为是私人铁路要加人头税,这是叫人郁闷的,然而捷星的国内航班果然便宜,虽然一切都要自助。特意选了降在离墨尔本市区近的那个机场,天空巴士20分钟就到达市区南十字车站,转运的免费小巴已经等候,分组送去各自的酒店,当然只要提前2小时就还可以预约免费到酒店来接,这服务比对悉尼乱哄哄的机场服务也好,昂贵的机场火车票价也好都着实让人不得不喜欢墨尔本。 住北墨的青年旅社,4人间上下铺。 买了维多利亚州本年末强制推行的MYKI卡,坐着有轨电车去CITY,下车要按铃,但没有人报站,等到看清站牌基本都已过站,好在每条街纵横都有电车。 在弗林德斯街(Flinders)和斯旺斯顿街(Swanston)交汇处的英国圣公会蓝石堆砌的圣保罗教堂(St.Paul Cathedral)门口顺利接头网路上约了结伴的陌生女孩,绕着教堂转了一圈没有进去,Bourke大街结满彩灯,拍了又拍。每间商场今天都有Boxing Day的好价格,街上的人,比以往几个星期的人都多。 弗林德斯火车站(Flinders Street Station)是墨城的地标,议会厅结满圣诞花环,竟然还有木偶守卫。第一眼,一定会更喜欢墨城,因为大气,也因为底蕴,但久了很难分清更喜欢悉尼还是墨城。 唐人街的牌坊下,父亲的朋友找到我,请我吃了一顿澳洲大龙虾,真开心。 看了一会Yarra河的夜景,电车再次坐过站,一旦离开了CITY,街上就冷清起来,即便是节日。 室友们都已经休息,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我也渐渐迷糊。
菲利普岛,考拉袋鼠神仙企鹅还有神兽。 一早起来报了个当地的半天团去看世界上最小的神仙企鹅,几经周折节日期间开团少几乎都人满,感谢结伴的女生,在她的联络下终于找到一家尚有名额接纳我们。剩下的半天时间在古老的女王市场(QueenVictoriaMarket)买了斤当季的车厘子和10年前移民来的朋友吃了顿午餐。 这些天虽然悠闲,但我仍觉得一直在赶,时间紧迫的样子,参了团,就不用再自己费神,路上得以好好休息了一番。半路见到奶牛牧场,夕阳里面的远影充满生活的暖意。 途径一家动物园,袋鼠们十分温顺,小袋鼠们倒是常常头脚倒挂的躲在肚兜里,孔雀追着人乞食,考拉趴在树枝上吃吃睡睡,大抵世间好日子就象这样,风和日丽,怡然自得,衣食无忧。冷不丁还意外看到了羊驼,这著名的神兽,在我们眼里风头不逊考拉。 镇上找了间超市买了牛奶和面包当晚餐,外加两只大芒果,就在路边找了长凳吃了,抬头便是海。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天色仍亮,海鸥轻啾盘旋,偶尔发现草丛里突然探出小企鹅的脑袋,有一对,若不是脚上有蹼,皮毛光亮丝滑还真的容易被当成是鸟。竟然很有脾气,冲着我们吱呀吱呀的叫嚷。 保护区里(Penguin Parade)是不让拍照的,海边拦出专门的沙滩给企鹅们夜间上岸,结伴数只排队摇摇摆摆地回到岸边草窝,大多还不安分,在窝边聚众开小会,澳洲的动物几乎都是生来萌人的。 参观的人也真不少,风大,甚凉,栈道上不少人裹着棉毯,墨尔本的气候,一天可以四季,温差大于15度,短袖加厚袄才可以勉强立在风中。 海风依然不带一点咸腥气,寒了些,可仍算得上温柔拂面。说笑一会,沉默一会,再小睡一会,回到城里已过午夜。 安,道别同伴,翌日又是各自的新行程。
大洋路,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机场,换另一任结伴而行的陌生人。租了车,凯美瑞。 陌生的车视角习惯都不同,右陀。于是同伴驾车我看风景。 Geelong,从这里转上B100公路,吃过早餐,开始自驾之旅,大洋路是澳洲最美的公路,一边是大海一边是高山,穿越OtwayRange山脉和雨林在VIC州的西海岸蜿蜒伸展,沿路途散落着一些海边小村小镇。这是一条为纪念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士兵修建的公路,1919年开始动工,1932年全线贯通。这也是一条著名的沉船海岸线。 Torquay,大洋路的起点,一个冲浪的小镇到处是SURF俱乐部和装备商店,几乎澳洲所有的城市都沿海岸线而建,在这里不会玩水是不可思议的,教程从几个月的婴儿开始。 第一站,Bells Beach,风很大,海水有些凉,当地家庭在这里练习冲浪,同伴去试了水温,若没有7mm的潜水衣下水是需要挑战勇气的。 Anglesea,在这里一公顷的野地上,有162种特有的具有火后余生特殊功能的植物。随处都是漂亮沙滩,随处都是满眼的蓝,好似果冻的海,轻波星星点点,清湛蓝、水色蓝、天河蓝,湖水蓝,宝石蓝,天青蓝,冰寒蓝,夕雾蓝层层交替还错落着一些碧色,浪拍打冲刷着岸,泛着白沫,正是冲浪的好去处,岸边有人遛狗,沙滩上各种脚印。 到达鹰岩(Eagle's Rock)正好是正午,太阳照着在上面金灿灿的,风蚀的岩层有一种沧桑的美。灯塔(The White Queen Lighthouse)在不远处,走过去仰视,再往西几十公里外有南半球最早的灯塔(Cape Otway)浑身通白。 车速巡航在时速100,每一处景点的停顿间隔都很短,磨蹭到洛恩(Lorne)已经傍晚,这条路上最大的小镇,安静,美丽,凭海临风,在一家开了70余年的Fish&Chips吃了巨大一份的鱼薯条,足够吃到第二天的早餐。 一路上到处都是房车的扎营地,我有些小后悔,下一次,下一次一定租房车去旅行。 订不到洛恩的房子,只能住在53公里外的克拉克(Colac),作为A1高速穿过的重镇,克拉克还是过于清幽,有淡霭的湖,灯光寂寥,还有些绵密的小雨。转了两圈才找到预订汽车旅馆,主人老太太给了一罐牛奶煮咖啡用,在吧台有一本区域地图,撕了一张,比GPS惊喜。 这一路上,或交谈有一句没一句,或缄默。开车,看风景,小寐。 旅途中也许会遇到的一些人,不问来处,转身就可以不再记起。谁又不是过客? 同伴出去买了些当地啤酒回来,颜色醇厚象蜂蜜,干了杯。
早起,沿途穿过Beech Forest的红杉林回到洛恩,山路,弯道都像发夹,错过了瀑布(Erskine Fall),时时减速,有袋鼠出没、有奶牛出没,甚至还有小心鸭子过河。 在Apollo Bay正好赶上当地周末市集,各家摆出自家DIY的各式物什,还有歌舞奏乐,连席地MASSAGE也有。穿鹅黄色的海星裙子抱着一束色彩缤纷的气球摆出拍照的姿势,我喜欢这样的视觉盎然。 澳洲的夏,热得刚刚好,没有淋漓黏稠的汗水,正午微熏,早晚还甚有些凉意赏心。 这几年的反厄尔尼诺现象,把澳洲十年的雨都要下完了,下午云层厚重起来,有些阴。从阿波罗海湾开始,便没有加油站只有路边的小型加油机,要加了半箱油,果然不太会操作,求助了当地人。 走了很长一段Gibson's Steps,风很大,吹得海浪叠叠层次分明,无所不见的鸥鸟昂头阔步踌躇满志。蕨类植被很好看,颜色清淡,配合风化的岩石,展示出苍宇的亘古。此刻,天已阴,海浪凶猛,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走下之字形的台阶,踏上沙滩,最近处的触摸。 再走过去就是十二门徒石(The Twelve Apostle),算得上这条路上的标志,形成于海水对石灰岩悬崖的侵蚀。在过去的1000-1200万年里,南大洋的风暴和充满爆炸力的大风,慢慢地侵蚀着这些松软的石灰岩悬崖,在悬崖上形成许多洞穴,洞穴逐渐变成拱门。当拱门坍塌后,这些高达45米的巨石就被从大陆岸边分离出去。12使徒岩,代表12张形态迥异的脸,如今之剩下6张和一堆塌陷的礁石。倏忽的,雨就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落得很急,直升机暂时停止了运作,半边是乌云密布,半边还有几线日照,使徒岩灰暗一半金黄一半。 逃回车上,开了暖气,驶出几里,又是晴朗的天。 就住在坎贝尔港口(Port Campbell)的南洋汽车旅店,面朝大海,当地时间晚上9:30,日落黄昏,选了港口人最多的一家餐馆,奢侈得点了当日牛排,落日的余辉穿过窗格正好铺满在脸上,亮的清透白皙,除了塔州这里是澳洲距离南极最近的地方,白天摄氏30度,日落后就换过一个季节。西人不怕冷,仍穿着比基尼在20多度海中嬉戏,码头上玩跳水的人在渐暗的天色中勾勒出剪影。 洗了澡,裹了一床毯子搬了张凳子在停车场仰望星空,用谷歌星空地图找到了南十字星座,长时间的曝光终于留下星辰闪烁的轨迹。这是南半球才会见到的星,世界尽头的星。 眼前路,身后身。笔直或者蜿蜒。有尽头或者没有。 我很想像光那样,从一颗星到达另外一颗星。
被同伴叫醒,说今早的云彩很美。又回去看了一趟十二门徒和洛奇阿德峡谷(Loch Ard Gorge),此时这几块岩石沐浴金色阳光,云层的边缘透散着光,昨日熙攘的栈道这会儿人烟寥寥,诸事都很完美。 一切美好的风景,不外乎,无人、阳光明媚。 昨日淋雨的狼狈,今日重走这段路,刺毛球一样的花开得绚烂,初见以为是微型的向日葵,特意立有说明的标识赞它是Hardy survivors,残酷的风、盐化的空气、浅表不毛的土……各种恶劣的环境汇集在这里,但这些植物仍然努力地适应和生长。 早饭后,重新上路,在高处看了眼昨日休整的港口全景,旁边就是伦敦桥(London Bridge),曾经是海岩层一个带洞穴的天然拱门,但在1990年它成了伦敦断桥,自然与时间,可沉可浮。 The Grotto是个美丽的岩洞,尘土黄色的岩石轰然裂出半月石窟,孔雀蓝色的海水灌进来,对比饱满明丽。 离开Peterborough不久是一个美丽还无人迹的湾Bay of Island,停车,遥遥的看了好一会,有些视觉疲劳,仍舍不得离开。 这以后的50公里路,离开了海岸线,到达大洋路的终点Warrnambool,昔日的捕鲸小镇。海蓝得温润而平和,岁月静好,一路热情问好的路人。 慢悠悠的吃完午餐,闲散一会,再一会,然后转A1高速返回墨尔本。就这样结束了。 临近墨城的时候,失落感很强,归途对我来说,永远就像荆棘,刺但来不及疼就以已经不得不面对。只是不想回去罢了,生活的希望在别处。 喜欢这条路,去程488公里,回程275公里。 走了3天,加过2个半箱油。
去机场的路上,在高速行驶的车上拍了南十字车站波浪起伏的屋顶,弥补了小遗憾。 一晃,回到了悉尼。深夜,借住华人区的家庭旅馆,澳洲的最后一晚,不舍得离开的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是四季温润,阳光充沛,海天星空苍穹浩瀚。 再一觉醒来,便已在香港。
面对荏苒匆匆,我也已经到了生出沮丧和惧怕的年纪。怕冷,怕孤单,怕岁月无情。 纵然依旧是一场独自旅行,但这一路上间或都有着各路朋友们的陪伴。 这一路,不再思量所谓来去和是非,不问为什么要行走或者告别。 摊开的掌心,走一次什么都不想的时空旅行。 唯一没变的,是每一站寄一份明信片,有时写字,有时涂鸦。 十年来,这是第一场没有思念的旅程。 十年来,这也是第一场充满温暖的旅行。
[Edit on 2013-1-15 16:20:34 By dew] |